回去的路上,姜念初接到陆既明的电话。
“对不起,念念,我一直忙着带清欢做术前检查,没留意到时间。手机也不知怎么就关机了......”
姜念初不用猜也知道,一定是许清欢“不小心”把他的手机关机了。
她降下车窗,任冷风灌进来。
她的脸在霓虹灯下一明一暗,看不出悲喜。
“念念,清欢她明天就生了......我实在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。”
“等她孩子满月,我补给你好不好?”
姜念初扯开嘴角,无声地笑了。
他只会让她等,等许清欢生孩子,等她孩子满月......
她想问问陆既明,以后是不是要等她孩子上学?毕业?工作?结婚?
所有的失望与绝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,她伸手摘下耳坠,毫不犹豫地扔出窗外。
她记起陆既明求婚时的誓言,“如果我背叛念念,我愿意净身出户!”
当时她还笑他多此一举。
陆既明却十分严肃地拉着她的双手,“傻瓜,人到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后路。”
于是他们的婚礼出现十分罕见的一幕:
在两名公证人的公证下,陆既明在“如若出轨就净身出户”的婚前协议书上签下名字。
如今陆既明的公司市值百亿,不知他还记不记得那份婚前协议?
姜念初回到家翻出那份她以为永远用不上的婚前协议,“得不到就毁掉。”
她简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能带走的带走,带不走的一把火烧掉。
和陆既明的情侣照、结婚照,全部剪掉她的部分,扔进火盆。
她在黑暗中坐了一整晚,一直到东边泛白。
她起身给那个神秘的男人打去电话,“你能不能来接我?”
“还有,婚礼可以提前吗?”
一个小时后,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别墅外。
姜念初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五年的家,头也不回地坐进宾利车后座。
“陆既明,再见。”
医院内,陆既明焦急地在产房外来回踱步。
手术室的门打开,护士抱着孩子走出来。
“许清欢家属!”
陆既明连忙迎上去,“我是许清欢家属。”
护士把襁褓里的婴儿递到他怀里,“恭喜,母子平安。”
陆既明小心地接过孩子,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“兄弟,我完成你托付我的事情了。”
以后,他和姜念初之间再也不会有矛盾和冲突了。
他知道这段日子委屈了她,他会用余生去补偿。
突然,他胸口骤然抽痛。
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刀,生生剜去他心头的一块肉。
疼痛让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,他把孩子交给助理,扶着墙缓缓坐下。
疼痛还在持续,并且愈演愈烈。
到底发生了什么?
许清欢已经平安生产,还能有什么事呢?
难道......
“念念!”
他慌忙掏出一直静音的手机,没有电话,没有消息。
陆既明嘱咐助理照顾好许清欢和孩子,然后向外跑。
他一边跑,一边拨打姜念初的电话。
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......”
等待红绿灯的间隙,姜念初看了一眼旁边的车。
“认识?”
姜念初摇摇头,“不认识。”
她低头戴上墨镜,“走吧,绿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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