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岁生日当天,我发现丈夫在外面有着另一个家。
原来高考恢复那一年,他拿出家里所有积蓄托关系,调换了我与他远房表妹的高考成绩。
此后,他与我结婚五十年,便与他远房表妹苟合了四十八年。
面对我泪流满面的质问,丈夫满脸不耐,劝我认命:
“你要是真有那个上大学的命,我还能调换成吗?”
“这么多年都过来了,我又没嫌你学历低跟你离婚,有什么好吵的!”
儿子低头打游戏,语气更是烦躁不满:
“真是人老事多,妈你能不能安分一点?”
“就你这样儿的,上了大学又能怎么样?有跟我爸耍赖的工夫不如去给我削俩苹果……”
看着父子俩如出一辙冷漠的神情,我激动之下心脏病发作。
再睁眼,却回到了1977年。
此时距离高考恢复,还有半年的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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丈夫带着儿子回来时,我正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桌前。
本来有说有笑的二人,见到我后就噤了声。
儿子撇撇嘴,坐到沙发上开始玩游戏。
陈彬则皱了皱眉:
“不是说不用等我们吗?我跟儿子在外面吃过了。”
七十多岁的他站在那里,脊背依旧直挺。
我已经成了遭人厌的老太婆,可他一身白衬衫西装裤,梳成偏分的银发反着光,看起来仍像位儒雅的老绅士。
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我自问自答,声音轻的像呓语:
“今天是我七十岁的生日……也是我们结婚五十周年的纪念日。”
陈彬闻言毫无动容,反而眉头皱得更紧: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都多大岁数了还追求这个?”
“七老八十的人了,还指望学年轻人吃蛋糕吗?你嘴就这么馋!”
听着他嫌弃的指责,我僵硬地勾了勾嘴角:
“你们出门的时候,我就跟在你们后面……一直跟着。”
结婚五十载,我第一次知道丈夫陈彬在外面还有爱人。
我那向来骄矜的丈夫,竟会如此细心地给人夹菜、剥虾。
那神色间的温柔,我在几十年的婚姻生活中从未见过。
而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,更是心直口快地抱怨:
“我妈那个无知的老妇女,一天天就知道唠叨,烦死了!”
“幸好还能来程姨这儿躲一躲。”
“我爸给我起名陈满,就是遗憾没能跟您圆满——您要是我亲妈就好了……”
我的丈夫陈彬更是满脸深情:
“在我心里,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。”
那陌生女人听见这话,娇羞倒进他的怀抱。
两个头发花白的人搂抱在一起,露出小儿女的情态,着实有些滑稽。
隔着一扇包厢的门,门里“一家三口”温馨亲密。
而我作为两个男人的母亲和妻子,却如同一个偷窥的乞丐,在门外愣怔着沉默。
如果我还年轻,此时一定踹开这扇门,大喊大叫吵得人尽皆知。
可我今年已经七十岁。
年迈的身体像枯朽的老木,堪堪牵引着随时要休眠的脏器,连血管都萎缩出了憔悴的皱纹。
年龄在增长、大脑在退化,似乎连情绪都在岁月的流逝中被稀释。
明明心脏锐痛,我却呆呆地想,出门的时候应该带上拐杖。
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,只走些路站了一会儿,竟然就打晃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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