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容棠的面上带了两分无措,声音也略显得无辜:“您不是要问我问题?”
封肆年的眼里带着玩味的笑意,嗓音低沉冷冽,富有磁性:
“行,那我问你考虑好了没。”
容棠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资料,巴掌大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:“考虑好了,不过当时就给了先生您答复,我不愿意。”
封肆年唇角勾起一抹呲笑的弧度,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又没钱又没资历,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那点廉耻心。
他看,她能和他耗到什么时候。
她总还会有再求他的时候。
男人的眼底浮上一抹不耐烦的情绪,他眉头微微蹙着,唇角是嘲讽的弧度:
“容棠,人要放聪明一点,不要那么傻。”
容棠的眼里再次浮现出倔强的神色,她好看的眉眼紧紧的拧着:
“我不傻,我只是有自己的底线,先生,我不想做这样的交易。”
封肆年的嗓音低沉磁性,还夹杂着两分沙哑,他唇角满是讽刺的弧度,说话很直白:
“你坚持的底线是什么?不让我用钱睡?”
容棠愣住了,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,那张小脸在和封肆年争论的时候,已经涨的通红。
两人就这样对视着,谁都没再说话,容棠的眼睛里满是倔强的神色。
封肆年点燃了一根烟,他指尖猩红,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的迷雾里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封肆年才出声说话,他的声音满是冰冷:“滚下去。”
他想他真是疯了,好几个晚上梦里都是她,甚至今天下午还鬼使神差的来见她。
封肆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他从来都对女人不敢兴趣,好不容易有这个意思,提了这个要求。
就这样被那个小姑娘给拒绝了。
他都不知道有多少年,有人敢拒绝他的要求,容棠是第一个。
他语气冰冷至极,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已经沉了下来。
容棠知道,他又生气了。
不过这些,容棠都在把握之中。
“好。”
她的声音可怜兮兮的,倔强的就开车门下车,然后抱着手中的资料,一瘸一拐的朝着公交站牌走着。
脚后跟磨的破皮,每走的一步路对她来说,都是剧烈的疼痛和煎熬。
封肆年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容棠的背影,她手中抱着两摞资料,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。
她身子瘦削单薄,背影显得有些落寞,一瘸一拐的模样可怜兮兮的。
封肆年心里的神色复杂,犟吧,他就看她能犟到什么时候。
他的车就在后面慢慢的跟着,容棠脚后跟的位置已经磨破了皮,稍微渗出了点儿血来。
她疼的紧紧的皱着眉头,咬着唇瓣,一瘸一拐的样子就像是没人要,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流浪狗,可怜的要命。
她是孤儿,她没有亲人没有家,本来就是没人要孤苦无依的一个小女孩儿。
不知道为什么,看着容棠那倔强单薄的背影,他的心底微微有些触动。
容棠往着公交站牌的方向去,她回租的房子里,路上还需要通勤一个多小时。
她就这样慢慢走了,十几分钟左右,才走到最近的公交站牌,她就这样抱着资料坐在了椅子上。
她疼的依旧紧紧的咬着唇瓣,打量了一眼远处封肆年的车,然后特意当着他的面,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。
脚后跟的伤口显露了出来,磨的鲜血已经扩染了一大片,光是看着都觉得疼。
封肆年坐在后车厢里,看着容棠的方向,看着应该是脚受伤了,紧咬着唇瓣,微拧眉头的模样用我见犹怜来形容,最合适不过。
容棠双手撑着长椅,将资料放在了旁边,盯着脱了鞋的那只脚看,双眸中氤氲些了雾气来。
她那小脚皮肤白皙细腻,颇有些可爱,四处张望的模样,透着几分焦急。
容棠正看着自己的脚呢,余光就瞥见封肆年的车过来了,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车窗降下来,露出封肆年棱角分明阴沉着的一张脸,他那双漆黑的瞳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,散发着阵阵的冷意。
那双狭长的锐眸就这样盯着她:“滚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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