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缓缓转了身,不可置信盯着卫叙。
嫁给大郎后,我无数次暗自庆幸当年卫叙不娶之恩。
可现在眼看自己连带儿子都要再入火坑,我不得不亮出皇兄给我的玉佩。
“好好看看我是谁!让公主给宋知月敬茶,她当得起吗?!”
和皇兄认亲后,我本想从卫府收拾收拾离开,却没成想直接被带到了祠堂。
通体纹龙的玉佩映入众人眼帘后,大厅沉默了一瞬。
接着,便是宋知月故作为难,带着哭腔开口,
“姐姐。我知晓当年你被我夺了身份心有不甘。可..可冒充皇室身份可是大罪!”
“如今上京城巫蛊之风盛行。姐姐莫不是被人给害了...娘,这可怎么办啊!”
卫叙的脸更是沉如锅底,
“当年幸没娶你。一个屠夫的女儿还幻想自己是公主?若不是月儿可怜你孤儿寡母想了兼祧两房的法子。你便带着你的儿子青灯古佛,了此残生吧!”
侯夫人更是摸着心口吓得乱颤,哆嗦得指着我,
“家门不幸!竟娶了这样的贱妇!若不是为了大郎的孩子,我定要绞了你的头发让你去做姑子!”
宋知月朝卫叙耳边说了什么。
卫叙深深看了我一眼,眉宇间全是躁郁。
卫叙狠狠将玉佩一掷。
“啪”,玉佩瞬间四分五裂。
“知蘅,我原只当你受不了刺激才举止乖张,如今却口无遮拦,我卫叙今日不处罚你他日如何向圣上交代!”
说罢,卫叙给了个眼神,两旁的嬷嬷便粗暴把我架起,
对着祠堂卫家列祖列宗的牌位,再将我狠狠按在地上,朝祠堂磕着头。
直到鲜血氤氲开来,浸湿了石板。
至此卫叙才叫了停,让我跪在祠堂反省。
寒冬腊月我瑟瑟发抖。
寒意让我发起了烧,我的思绪慢慢虚浮,
直到响起的脚步声让我恢复几丝清明。
定睛一看,卫叙端着药膏走来。
他伸手的瞬间我立刻退避三舍,
“小叔和嫂嫂有别。还望小叔尊礼法。”
他愣在原地,不过很快轻笑起来,
“知道你还在为三年前的事生气。可碍着母亲我不得不...可如今苦尽甘来,你倒怎么耍起了脾气呢?”
“你都不知,得知你怀了平儿那天,我几乎气得下不来床。罢了,我总归心里有你,你的儿子,便是我的儿子。”
看着他假惺惺的样子,恶心不由得泛了起来。
当初虽是侯夫人挑拨,宋知月爬床。
可这一切若不是卫叙的默认,也断断不会发生。
我嘲弄道:
“之前的事早如过往云烟,还望小叔自重。如今兼祧两房之时,我不同意。我和大郎情比金坚。我愿为大郎坚守一生。”
卫叙的脸变幻莫测,一半隐入黑夜晦暗不明。
“够了!那卫良不过是庶子!有了些军功才得了升上青眼!而我是未来的定远侯,知蘅,你眼睛得擦亮些!”
转而他又瞥到我腰间佩戴的香囊。
拧在一起的眉头瞬间又舒展开来,指着香囊一脸笃定,
“你真是口不对心。还带着我和你的定情香囊。”
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,那是我和大郎的。
成亲后我和大郎有了几分真情实意后。
他曾缠着我要我绣一个和卫叙定情一样的香囊。
我正要朝卫叙澄清,他却不给我开口机会,
“你果然只是屠夫女儿。三年和卫良那庶子也没磨平你的性子。”
“如今成为世子夫人,言行都得有状。这十日,你便贴身伺候知月学学规矩吧。”
说罢,他便被宋知月遣来的丫鬟叫走。
而只留下两个嬷嬷不管不顾直接把我丢进了丫鬟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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