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辍学打工,供未婚夫读完博士,又支持他在大城市站稳脚跟。
他说等他当上总监就娶我,
今天,他带着离婚协议和两千块钱来了。
他身边的女同事穿着高定,鄙夷我:
“苏棉,撒泡尿照照自己,你哪点配得上江淮了?”
我质问江淮我们十年的感情算什么。
他却把钱塞我手里:
“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”
“我读博士吃的苦,是你这种没文化的厂妹能想象的?”
“你那点血汗钱,还不够我请客一顿饭钱。”
“给你两千,是看你可怜,赏你的!”
我爸在工地出事瘫痪,每个月医药费就要一万。
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,等着他兑现承诺!
可现在账户余额:2000元。
我跪在病床前,医生却递来催款单:
“医药费再续不上,你爸的康复就只能停了,规定就是规定。”
父亲枯瘦的手拍着我:
“棉棉,别为了我这个废人……再去求他了……”
我的心像是被活生生撕开,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十年前,正准备将第一笔工资三千块全部汇给他。
.............
我猛地吸了一口气,劣质香烟和汗水混合的味道钻进鼻腔。
周围嘈杂一片。
“前面的姑娘,你到底汇不汇?磨磨蹭蹭的!”
不耐烦的催促声让我回过神。
眼前是十年前破旧的邮政储蓄所。
我手里紧紧攥着一叠皱巴巴的钞票。
三千块。
这是我没日夜在电子厂拧螺丝,一个月攒下的血汗钱。
上一世,我就是在这里,把这笔钱汇给了江淮。
他说他刚考上博士,需要钱打点导师关系。
我信了。
结果他转头就用这钱给系花买了一条项链,当了舔狗。
而我爸,就在明天,为了给我多挣点嫁妆,在工地加夜班时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。
因为没钱交足额的押金,耽误了最佳手术时间,落下终身瘫痪。
我为了给父亲治病,打了三份工,还要供江淮读书。
我把自己熬成了黄脸婆,他却在大城市左拥右抱,最后嫌弃我是个只会要钱的村姑!
想到临死前父亲那双浑浊绝望的眼,我的心就像被刀子在绞。
“不汇了。”
我冷着脸,把钱塞回贴身的布包里,转身就走。
刚走出储蓄所大门,那台用了三年的诺基亚就响了。
屏幕上闪烁着「此生挚爱」四个字。
我一阵恶心,按下接听键。
江淮不耐烦的声音传来:
“苏棉,钱呢?怎么还没到账?”
“今晚导师请客,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。”
“你是不是存心让我在人前丢丑?”
熟悉的pua话术。
上一世,我听到这话,只会诚惶恐恐地道歉,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给他送钱。
现在,我只觉得可笑。
“没钱就别去。”我冷冷道。
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怒火。
“苏棉,你吃错药了?敢这么跟我说话?”
“我辛辛苦苦读博是为了谁?”
“还不是为了你以后能有好日子过!”
“我现在正是关键时刻,你别耍小性子!”
“赶紧把钱汇过来!三千哪够?再去给我借两千凑五千!”
三千不够?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二,只留两百块生活费,天天吃馒头咸菜。
他张嘴就要五千?
“没有。”
我刚要挂电话,江淮急了:
“苏棉!”
“你信不信我跟你分手!”
“好啊。”我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江淮彻底懵了,大概没想到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我会提分手。
“你……你疯了?苏棉,你可想清楚了,错过了我你这辈子都完了!”
“就我这条件,学校里想倒贴的女生排着队。”
“不差你一个村姑!”
“那就让她们给你钱。”
说完,我直接挂断电话,扣掉了电池。
世界清静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拦下了一辆黑摩的。
“师傅,去长途汽车站,最快速度!”
我要回家。
我要阻止父亲明天的事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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