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周岁宴上,真少爷当着全厂职工的面脱光了衣服,露出了满身的淤青。
“求求你,放过我吧,我已经按你说的陪了赵主任、刘**、王科长三天三夜了……我被他们折磨的连裤子都提不上了......”
“你已经害死爸妈了,可不能再害我了啊!”
妻子一把夺过儿子,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。
姐姐们扭住我的胳膊,把我绑了起来。
没有**,没有辩解的机会。
我被塞进了一辆开往劳改农场的卡车里。
最后看到的,是真少爷抱着儿子站在人群最前面冲我挑衅地笑着。
一年后,我奄奄一息地被拖出农场时,迎接我的却是妻子和真少爷的结婚请柬。
我跪在他们崭新的婚房门口,哭天抢地哀求:
“主人,小狗知道错了……求您惩罚……”
真少爷抬起脚踩在我的手背上,狠狠碾压。
我疼得浑身发抖,却挤出了最谄媚的笑。
毕竟在农场这一年,我学会的最重要的本事,就是怎么当一条合格的狗。
1
今天是儿子浩浩的周岁礼。
厂里的食堂张灯结彩,工友们围坐几桌,笑声不断。
浩浩穿着新做的红棉袄,被我抱在怀里,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桌上的糖果。
妻子苏圆站在我旁边,时不时地伸手逗逗他。
“周主任,浩浩长得可真像你!”
车间主任老赵端着酒杯走过来,笑眯眯地摸了摸浩浩的脸。
我笑着点头,心里却有点别扭。
这一年,我总觉得苏圆看我的眼神里有点不对劲。
偶尔半夜醒来,会发现她盯着我,目光冷冷的。
我问过她,她只是摇头,说我想多了。
正想着,食堂大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。
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门口站着一个男人,一身簇新的呢子大衣,皮鞋锃亮,还梳了个时髦的大背头。
他的脸和我有几分相似,但眼神阴鸷,嘴角挂着笑,像是看戏一样扫视着所有人。
我这才反应过来,他是周耀。
我养父母的亲生儿子,失踪了整整五年的人。
“哟,这么热闹?”
他慢悠悠地走进来,声音拖得长长的,带着一股子讥讽的味道。
我下意识地往前一步,挡在苏圆和浩浩的前面。
“周耀?”
我皱眉,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他没理我,目光直接越过我,落在了苏圆的身上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“嫂子,你长得真俊。”
苏圆往后退了退,小声说: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周耀没等她说完,突然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大衣。
紧接着,他又撕开了自己的衬衫。
纽扣崩飞,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食堂里格外刺耳。
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的胸口、手臂上,布满了青紫的痕迹,像是被人狠狠掐过、打过。
他指着我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哭腔,“求求你,放过我吧!我按你说的陪了赵主任、刘**、王科长三天三夜!我被他们折磨的大小便失禁,连裤子都提不上了,你都已经害死爸妈了,可不能再害我了啊!”
我呆滞在原地。
他在说什么?
什么陪赵主任、刘**?
爸妈……爸妈不是坠井死的吗?
我厉声喝道,“周耀!你胡说什么!”
“啊!”
苏圆突然尖叫一声,一把从我怀里夺过浩浩。
“畜生!”
她死死抱着浩浩,愤怒地指着我,“你竟然……竟然……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!”
浩浩被她吓到了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食堂里彻底乱了。
“周野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老赵震惊地看着我。
“我没有!”
我猛地转向周耀,“你疯了吗?爸妈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什么时候让你……”
“够了!”
大姐周红突然冲了过来,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。
我被打得偏过头,嘴里泛起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。
“周野,我们真是看错你了!”
二姐周梅咬牙切齿,眼里全是厌恶。
三姐周兰直接拽住我的胳膊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“把他带走!”周红冷冷道。
我挣扎着,可她们三个人死死地按着我,我根本挣不开。
“苏圆!”
我转头看向她,声音几乎是哀求的,“你信我,我什么都没做!我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闭嘴!”
苏圆歇斯底里地打断我,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,“我早该发现的……你这个骗子!你混蛋!”
浩浩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,小手朝我伸着,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我。
看着浩浩大哭的样子,我心如刀绞。
没人听我解释。
姐姐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疯狗,苏圆抱着浩浩躲得远远的,连一个对视都不肯给我。
周耀站在一旁,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。
我被姐姐们粗暴地拖向门口,经过他身边时,他微微低头,在我耳边轻声说:
“小狗,你的好日子到头了。”
2
我被扔进了一辆封闭的吉普车后厢。
里面黑漆漆的,只能看到铁皮的缝隙透进来的一点光。
我的手被麻绳捆着,粗糙的纤维勒进皮肉里,火辣辣地疼。
车子颠簸得厉害,我的肩膀和后背不断地撞在车厢上,骨头都快要散架了。
车不知道开了很久,久到我几乎要昏过去。
终于,车停了。
车门被拉开,刺眼的光照了进来。
我不自觉地眯起了眼,还没等适应过来,就被一只大手拽了下去。
我踉跄着摔在地上,膝盖撞到坚硬的碎石上,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。
“起来!”
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头顶炸开。
我抬头,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男人,皮肤黝黑,眼神阴狠。
他手里攥着一根木棍,不耐烦地敲了敲地面。
“姓名。”
“周野。”
“罪名。”
“我……我没罪。”我哑着嗓子说。
他冷笑一声,拿起木棍戳在我的肩膀上,力道大得让我差点仰倒。
“都到这了,还嘴硬呢?”
我咬着牙没吭声。
他一把拽起我,拖着我往前走。
我这才恍然大悟,这里是北山劳改农场。
高墙上拉着铁丝网,哨塔上站着人,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下方。
院子里,几十个穿着灰衣服的人低头干活,没人敢抬头。
我被推进了一间低矮的砖房,里面一股霉味混着汗臭,熏得我胃里翻涌。
“衣服脱了。”
我僵住了。
“聋了?”
那人提高了声音。
我颤抖着手解开扣子,脱掉了上衣。
冷风从门缝钻了进来,冻得我打了个哆嗦。
他嗤笑一声,扔过来一套灰布衣服。
“换上。”
衣服又糙又硬,像是麻袋改的,穿在身上磨得皮肤生疼。
“从今天起,你在这接受劳动改造。”
他冷冷道,“别想着偷懒,也别想着跑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。
“对了,周家特意交代了,要我好好照顾你。”
话音刚落,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第一天,我被分去挖沟渠。
北方的冬天,土地冻得梆硬,一镐头下去,只能砸出个白印子。
我咬着牙,一下一下地砸,虎口处很快磨出了水泡。
“动作快点!”
监工拿着棍子抽我的背。
我闷哼一声,加快了速度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每人一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玉米糊糊,半个黑面馒头。
我刚端起碗,旁边一个瘦高的男人突然撞了过来,碗里的糊糊全洒在地上。
“哎呀,不好意思。”
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。
我攥紧拳头,没说话。
晚上,我被分到了最靠门的大通铺。
冷风从门缝灌了进来,冻得我手脚发麻。
我刚躺下,旁边的人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腰上。
“滚远点,新来的。”
我蜷缩着往边上挪了挪。
半夜,我又被一盆冷水泼醒。
“起来!”
我睁开眼,看到白天那个瘦高男人站在床边。
他手里拎着空桶,朝我笑着说:“队长说了,新来的得学学规矩。”
说完,他拽着我的头发,把我拖到了地上。
“爬。”
我死死地盯着他,一动不动。
“不爬?”
他狞笑一声,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。
我疼得蜷缩起来。
“爬不爬?”
我咬着牙,慢慢撑起身子,跪在地上。
“叫两声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叫你学狗叫!你聋吗?”
他揪住我的头发,把我的脸往地上按。
我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,浑身发抖。
“……汪。”
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。
“大声点!”
“汪!”
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