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前夕,我再三嘱咐男友要准时到场。
可第二天,他遭遇车祸脑部受损,得了脸盲症。
医生说他是急性神经系统障碍,还恰巧查出绝精。
我抛下宾客焦急地去医院找他,却意外听见他和寡嫂对话:“说好鸽池念520次你就嫁给我,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,快把衣服脱了当做利息。”
江晚凝娇嗔:“讨厌,知道你为了我假装车祸装脸盲,但这里是医院,你就不怕等会被池念撞见?”
周晨言一吻封唇:“撞见就撞见,她自诩清高不愿意我兼祧两房,这就是对她的惩戒!”
“大不了等我演完脸盲症再好好补偿她,反正她当我舔狗十年,是不会离开我的。”
我眼角微红,护士有些不忍扶住我:“姑娘,你还要帮周先生付医疗的费用吗?”
我果断拒绝,拨通病娇干哥哥的电话:“你的机会来了。”
……
1
“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,永恒圆满!”
主持人刚说完台词,我手上就被戴入鸽子蛋大钻戒。
沈松寒双眼通红,生怕我反悔:“我真是欠你的,从小到大你一个眼神不肯给我,现在说结婚就结婚,过了今天你不准再去找周晨言了!”
我看了眼时钟:“还差一个环节,你得抓紧了。”
沈松寒猛攥住我的手,给他自己套上婚戒后,一把将我扛起来,打包去民政局领证。
拿到红本本后,他才安心地去公司。
那会儿他在谈重要项目,却因为我一通电话甩下合作伙伴。
我有些愧疚,看着沈松寒恋恋不舍地朝我招手。
“念念,婚礼有我兄弟陪酒不用担心,沈宅密码都是你生日,累了你先回家休息,等我处理完琐事马上回来陪你!”
我点点头,但我得回别墅一趟清理垃圾。
刚进门,就听见客厅里娇媚的喘息声。
周晨言激烈地在寡嫂江晚凝身上索取,余光撇到我,语气厌恶:
“你这个保姆怎么回事?以前怎么没发现有偷看主人办事的癖好?再乱瞟,我就让阿念开除你!”
“还有,家里***用完了,你现在去买几盒回来。”
“刚出院,我得好好补偿阿念的新婚之夜。”
我胃中翻涌,一股无法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。
小时候,我差点葬送绑匪手中,是周晨言救了我。
因此我满世界找他,长大后不顾家族反对要嫁给一穷二白的他。
然而在我们相恋的这十年里,周晨言放了我520次鸽子。
每当我质问吵架,他都PUA我:“池念,我不像你从小含金钥匙出生,我必须加快速度往上爬,才有资格磊落娶你,我不是要故意鸽你。”
我被他感动,天真的一次次相信,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为了勾搭寡嫂的骗局。
现在他为了鸽我合情合理装脸盲也就算了,还把我当保姆使唤。
“你他妈是聋了吗?杵在那不动是不是不想干了?”
话音刚落,飞来一个烟灰缸砸的我满头是血。
强忍着痛楚,我走过去,扬手狠狠还了周晨言一巴掌:“看清楚,我才是池念!”
周晨言还没反应过来,旁边的江晚凝哭得梨花带雨:“阿言,这个保姆疯了,竟然妄想取代我,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她!”
周晨言上下打量我,咒骂道:“妈的,现在连保姆都可以蹬鼻子上脸了?我就算脸盲也认得自己老婆的手感,轮得到你来招摇撞骗?”
有道理,我是不该提醒他。
因为这场游戏就是他设计的,按照他的玩法,这段时间我应该让出别墅,供他俩苟合。
思及此,我直接拨通小助理的电话:“家里混进老鼠,派几个保镖过来清理。”
2
周晨言闻言脸色骤变:“贱人!”
他一把扣住我的手,将我甩在沙发上:“你一个死保姆还演上瘾了?这里是我和阿念的家,你敢搞破坏我就打死你!”
雨点大的拳头向我袭来,江晚凝也趁乱踹我好几脚。
我胸口像是燃起一把火,将我最后一丝防线烧毁。
“周晨言,你敢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!”
他瞳孔一缩,有些慌乱地停手。
江晚凝适时地啜泣:“算了阿言,我给她发个38块日结工资让她走吧,今天原本是我们的新婚夜,可别为了这种穷狗扫兴。”
说着,她朝我亮亮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。
那是我外祖母给我的遗物,一直摆在床头柜珍藏。
我不可置信地揪住周晨言衣领:“那个戒指对我多重要你知道吗?周晨言你怎么可以送给她?人太贪心是会遭报应的!”
周晨言有些心虚,但依旧嚣张:“我是脸盲不是眼瞎,嫌阿念给你的日结工资太少所以想再讹一笔是吗?”
他掏出数百张现金扔在地上:“死保姆,赶紧捡钱滚吧!”
我红了眼去抢夺戒指,江晚凝却故意摔倒在地,戒指砸在茶几,碎成数片。
我愣住一秒,脖子突然被人掐住,差点无法呼吸。
“放手…”
“啪”的无数巴掌落在我脸上,口腔里生出铁锈味。
周晨言居高临下的替江晚凝出气:“谁让你欺负阿念的?那个戒指对阿念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?你这个该死的贱人!”
我顾不得眼前发黑,咬紧牙关:“原来你还知道戒指对我的重要性?这十年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任何事,你凭什么要这么做?”
我扑到地上捡起碎片,硬生生吐出一口血。
周晨言张了张口,想解释什么却变成:“真他妈晦气,戒指赏你了,别再给脸不要脸!”
他还不忘安慰江晚凝:“阿念乖,回头我带你去商场买新的,款式任你挑选,这种脏了的东西就当做积德,施舍给她了。”
江晚凝靠在他怀里笑得得意,与他十指相扣:“谢谢阿言。”
我站起来目眦欲裂,任由碎片扎进手心,滴出血都浑然不知。
“周晨言,我看错你了!”
周晨言心里莫名不安,我已转身离去。
当晚,我将别墅低价挂出,坐在沈家任由沈松寒替我敷脸。
“岂有此理,我这就去替你扒了那智障的皮!”
“出车祸装脸盲,亏他那猪脑想得出来,人认不清了难道连声音也听不出来吗?他漏洞百出还偷腥得理所当然,我一定要好好替你教训他!”
沈松寒怒摔酒精瓶,望着我的伤口满脸阴翳。
我拽住他袖子,稳住情绪指向手机视频:“保镖已经将他们赶出别墅,我也让人收集了他出轨寡嫂装脸盲的证据,他玩弄我至此,这个仇我要自己报!”
“谢谢你今天愿意救场,不然我恐怕会成为全徽城的笑话…”
3
在得知周晨言第520次鸽我的真相后,我并不只是崩溃难受。
流泪的同时,我想到从小定下娃娃亲的病娇干哥哥沈松寒,选择做一场豪赌。
好在他对我依旧有情,毫不犹豫带着亿万聘金抵达婚礼,给足了我面子。
沈松寒将我搂入怀中,轻叹:“念念,对我你不必如此,你想要怎么做,我都会无条件帮你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,巨大的倦意袭来,我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,我被手机铃声吵醒,是周母打来的。
她约我在咖啡厅见面,想替周晨言鸽我婚礼的事道歉。
我本想拒绝,但周母这些年待我不错,还是打算说清楚。
刚坐下,周母握住我的手,流下眼泪。
“小念,阿姨是个山野妇人不懂礼俗,昨天晨言是为了接我才出车祸的,他不是故意错过婚礼,你千万不要怪他。”
看着她佝偻的身躯,我有些恍惚。
周晨言第一次鸽我时,因为一通电话,忘记我们的恋爱周年。
第99次鸽我,因为老家有事,没来我的生日宴。
第201次鸽我,因为临时出差,改了我们领证的时间。
最可笑的是这520次鸽我,直接上演装脸盲,为了圆他鸽我出轨寡嫂的谎言。
周母也是被蒙在鼓子里的人,我不忍心她自责,告诉她:“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,我和周晨言不适合。”
周母神色微闪,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:“小念,阿姨求求你不要和晨言吵架,那孩子我从小看到大,是真心喜欢你的!”
我咬着唇,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周母真相,身后传来杀气腾腾。
“死保姆,怎么又是你?昨天欺负完阿念现在又来欺负我妈?是不是只有把你打残了,你才懂得收敛?”
我回头望去,周晨言搂着江晚凝在不远处瞪我。
我懒得跟他们纠缠,站起身准备打车回去,周母攥住我手腕:“晨言得了脸盲症,过段时间会好的,你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?”
周晨言暴怒地把我们分开,指着我大骂:“妈,你干嘛求她?她一个低贱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出现?”
周母恨铁不成钢:“晨言,你身边的人是嫂子,她才是小念,你能不能理智一点?”
被cue的江晚凝立刻掩面抽泣:“妈,我知道我和晨言注定没结果,可…”
“那又怎样?”
周晨言吻去她脸上的泪水,神色坚定:“我只相信我看到的,我想娶谁就娶谁,就算她真是嫂子又怎样?我可以兼祧两房!”
他说完冷冷地望向我,我不禁嗤笑。
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,暗示我如果还想跟他结婚,就必须接受寡嫂的存在。
可是,他想多了。
我现在已经是沈松寒的妻子。
关我屁事!
“孽障!”周母呵斥:“小念是池家大小姐,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她?”
周晨言搂紧怀中的江晚凝,不以为然:“我已经和她领证了,剩下的女人直接送进房伺候我,反正左右不过一个名声,管她究竟是谁?”
周母沉默片刻后,叹口气:“那就这样吧,其他的事以后再说。”
我抛出一个事实:“现在是一夫一妻制的法治时代。”
周母立刻来劲:“没关系,只要你愿意,在外晨言还是你丈夫,只不过领证的妻子是晚凝罢了,只要我们不说没人知道。”
仅一句解释,让我确定了周母和他们是一伙的,他们在唱双簧!
好一个厚颜无耻,至始至终她都在帮周晨言助纣为虐,把我当三岁小孩哄骗。
我将咖啡泼在他们脸上:“这么能耐,怎么不去当皇帝啊?”
>